几年前,我曾写有一首茶花诗:“梨花颜色梅花香,清容带露不待妆;酿得茶油乃极品,笑傲酷暑与风霜。”
萍乡本地的土特产中,最值钱的恐怕得算茶油了,如果是真正的山茶油,量少也很值钱。
萍乡老表重礼节,是个传统。有贵客光临回赠点礼物是必然的。最贵重的回赠,应该是茶油。
去年的4月,在莲花县琴亭镇斜田村的刘蒙林家,刘蒙林的妈妈接陈先生和赵曾学韫太太到她家看望时,回赠的就是一瓶山茶油。可能赵太太从没见过这样的礼物,激动得她后来几次提到此事,还提着那壶油与刘蒙林的妈妈合了好几次影。
今年5月25日上午,我们到萍乡金山角光丰小学后面伍根的家。和所有患儿家庭一样,伍根家除了有个房子外,里面基本上没有值钱的东西。即使这样,伍根妈妈听说陈先生会来,还是准备了一些水果,又准备了一些萍乡当地的茶油,用一斤装的矿泉水瓶子装了三瓶,送给陈先生。当陈先生给她几百元钱时,她推辞很多,口不断说“受不了”“受不了”。我知道,对于她这样有点阳光就灿烂的人,确实是难以面对这样的盛情。
随后,我们来到芦溪镇柳江村李胜家,李胜的爸爸也提了一壶茶油,满满当当二十斤,非要送给陈先生。对于农村老表来说,这是相当相当重的大礼了。陈先生知道这是老表一片心意,欣然收下。可是,后来我送陈先生一行到机场,托运行李时,机场不让托运液体。陈先生忙将几瓶矿泉水瓶装的茶油藏在衣物中,总算进去了。对于陈先生来说,这些东西虽然不钱,却很珍贵。而李胜爸爸送的茶油没法带回沈阳了,我只有带回萍乡。我吩咐司机,将它转交给有关人员,一定要退回给李胜爸爸,并且要解释清楚,陈先生已经心领了,但飞机上不让带,谢谢他们。
接触陈先生,同时也接触了很多的乡亲,能强烈地感受到他们的那种纯朴。一年多来伍根妈妈给我打过很多次电话,说要到我家里来看我。我知道的,她们来看我,决不会空着手来的,买点水果呀,提点腊肉呀,所以我一直坚持拒绝。我说:“只要伍根身体康复了,我就高兴了,其它的,一概不要讲究吧!”
又记起去年底,芦溪镇柳江村的刘波书记来办公室看我,走后不久,打手机给我,说非常感谢我给李胜爸爸帮了这个忙,村里送了一壶茶油在我们保安室,请我下班去取,一定要收下。能收吗?我叮嘱他们一定带走。他们不听,仍然放在那里。无奈,我只好请我们在基层挂职的一个干部带回去,转送给李胜爸爸。
虽然没有收下他们的礼物,但是他们的那份真情,我收下了。
本文章出自《萍水相逢·好人陈先生的故事》第七篇:酿得浓情在此中——cha yiu的故事。
作者:肖平,现任中共萍乡市委副秘书长、办公室副主任。